瑞园街道全线拆迁中,根本就没有店面,秦濬在拆迁墙外挺远的地方找到一家卖煲仔饭的地方,吃完煲仔饭,去隔壁商店买了一个小小的脆皮冰激凌,任流年欢天喜地接了,仿佛那是什么神仙美味。
秦濬眼角直抽。
“小哥哥,我还要回游乐场玩。”
秦濬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小姑娘,你该回家了。”
“不回,我就是要回游乐场!”
秦濬:“……成,祖宗,依你!”
一个小时后,把旋转木马摇摇车海盗船动感小火车又玩了一遍的任流年,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秦濬干脆就不催了。
但他家小姑娘开始找事儿:“小哥哥你是不是也没有人管你?我也没有人管,所以我不想回家,你一定也没人管,所以才不回家的吧?”
秦濬:“……”为什么不回,小姑娘你心里没有个十三的数?
他却还是笑眯眯:“我家小姑娘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
“那我们能一直住在游乐场吗?”
秦濬扫了一眼黑漆漆的游乐场,咬咬牙:“……年姐,这里?脏兮兮的,没有床没有被……不过,你要是愿意野战,小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
“什么不对?”
“台词错了!”
“小姑娘,难
不成你是在演戏?”
“你应该说,‘恐怕不行。这里没有床,没有被子,会生病的。要不,我带你回我家吧。’”
秦濬默了一秒钟,开口:“恐怕不行。这里没有床,没有被子,会生病的。要不,我带你回我家吧。”
任流年仰着小脑瓜,“不行,我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秦濬这回学聪明了,“下一句台词是什么?”话音刚落,他脑子里闪过些记忆的碎片。
挺久远的记忆,因为当时没太在意,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但此时凭着那些记忆的碎片,仔细一想,全都想起来了。
他愣愣地看着任流年,心里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意外,眸子却是亮得像垂在夜幕上的星子。
他咬了下唇角,声音有些颤:“小姑娘,我不算陌生人,我都已经和你一起玩了一天了。我也不是坏人。”
他想起来了!
任流年嘴角勾起,夜幕之下,眼睛亮闪闪的,“我妈妈还说,不能跟男生牵手,也不能跟男生回家。”
秦濬的声音很轻,轻如鸿羽似的落下,“小姑娘,你这是吃了吐呀。”
任流年仰着脸,眼睛里不复当年的天真单纯,而是惊喜中带着一点点欲色,“小哥哥,我吃了不吐。”
声音又轻又软。
“小哥哥,不管袁院长是不是top1,我心里,从前住的是小哥哥,现在依然住的是小哥哥,以后,住在我心里的人,还是小哥哥。”
良久,秦濬都没有说一个字。
夜里的废弃游乐场寂静得像是不属于这个城市,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忽重忽轻。
两人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时间像凝住了一般。
就在任流年实在是撑不住,想要开口时,秦濬忽然先说话了:“小姑娘,知道哥哥现在在想什么吗?”
任流年挑眉,“哥哥在想什么?”
“哥哥在想,野……战。”
“野战”二字,说得又轻软又骚气。
就知道这由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任流年脚比脑子先行,抬起来就冲秦濬小腿踢了过去,秦濬闪身一躲,终究是没有躲开,被踢中一点侧边。
疼还是有点疼的,但不至于疼得无法忍受,秦濬装样子俯下身去,抱着小腿倒吸一口凉气。
任流年急忙蹲下去,把他裤腿撸了起来,“真踢着了?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只想着野战来着,没注意脚下。”秦濬哑着嗓音,目光灼灼地望住任流年。
“你丫没完没了了是吧?”任流年哭笑不得,猛地推了秦濬一把。
秦濬脚底并未用力,借着
任流年的力道,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小腿从任流年的手中滑开。
任流年半眯起眸子,掀了掀眼皮,舔了下嘴角,眸光定在秦濬脸上。
两个人都看着彼此。
半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哂笑。
秦濬忽然伸长手臂,握住任流年的细腰,迫使她倾着上半身,唇瓣贴上她的唇瓣。
任流年大半身子的重量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一只手扶着任流年的腰,仅靠另一只手支撑着,却撑得稳稳的。
秦濬吻得不急不缓,腻死人的温柔。他没完没了地在任流年唇齿间流连,很久,久到任流年感觉腰到酸了。
任流年终于忍不住,唔哝不清地问:“秦濬,你还有完没完了?腰酸。腿麻。脸都酸了。”
秦濬坐直了,盘起双腿,拉着任流年坐到了他腿上,“小姑娘,你不是问哥哥,要不要永远留在这游乐场里?”
“哥哥有答案了?”
秦濬不答反问:“你记得那天晚上分开,哥哥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任流年歪着脑袋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