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星期天。
秦濬九点钟起床,洗漱过后,和任流年一起吃了早餐。
按昨晚的约定,他要回一趟秦家老宅。因为是开任流年的车,只好麻烦任流年送他一程。
任流年穿了休闲的白T恤牛仔裤,一身也就几百块,简单朴素。
但却掩不住她清水芙蓉的美。
秦家老宅在市区边上的远遥山。
远遥山离市区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背依大海,景色优美。
秦家很早以前就买下了远遥山的使用权,所以,尽管山美水美,这里也只是一片私人用地,并没有被过度开发成旅游景点。
三十年前,秦家还没有到行业巨头的位置,秦老太爷眼光独到,买下了包括这座山在内的数块地皮,从而奠定了秦家的崛起之路。
其它的地都已经被开发,唯有这座山,做为了宅基,并没有开发。
山上房子是欧式的庄园,辉煌气派,远远望上去,像童话书里的城堡一般。
任流年单手转着方向盘,在盘山公路上缓缓而行,被美景感染,心情很是不错。
“你们家庄园不错。”任流年由衷夸赞,但眼睛里完全没有流露羡慕的神色。
秦濬问:“你喜
欢这样的居住环境,将来我可以也找一处这样山美水美的地方……”
秦濬还没说完,就被任流年打断:“不需要。”
秦濬的兴致被她三个字灭得干干净净。
两分钟之后,两人到庄园门口,就见一辆红色SUV停在那里。
车门打开,车上的人下来。
身材巨好,穿着靓丽,从背影就认出来了,是顾苒。
顾苒也看见了任流年的车。
她心里讶异,又有点扎心,关了车门,朝这边走过来。
任流年没有下车,但也没有立即离开。秦濬下了车,顾苒就到了面前。
秦濬没搭理她,绕开她,往大门口走去。
顾苒追了上去,“秦濬,你等等,我们一起进去。”
秦濬自然没有等她,顾苒紧跑两步,一把挎住了秦濬的手臂。
秦濬甩了甩,但她抱得极其用力,超乎秦濬想象,秦濬一下子并没甩开她。
任流年坐在车里,本来已经打算掉头走了。
看见这一幕,她下意识就推开车门,人还没下车,声音就先到了:“放开我未婚夫。”
语气冰冷,跟刀锋似的锐利。
秦濬停下脚步,回头一瞥,就见任流年反手大力关上车
门,朝着他走过来。
蓝色牛仔白色T恤,明明很普通的穿着,浑身却像是在发光。
顾苒护食一般,一边紧紧抓着秦濬的胳膊,一边警惕地瞪着任流年。
任流年走到两人面前,声音还是那么冷:“放开我未婚夫,你听不懂吗?”
“我就是不放,任流年,难道你还敢打我吗?”
任流年瞧见倪兰好正从庭院里走出来,但顾苒背对着大门,是没有看见倪兰好的。
任流年勾起嘴角,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声说:“顾总这是说哪里话,我叫顾总,只是想和顾总说一下南城施工的问题。就算不在这里遇上,我也还是要去顾总公司的。这不正好,省得我跑一趟了。”
虽然是临时的借口,但这事儿却是真的,任流年本就打算明天周一去找顾苒说一些施工的事情。
顾苒被她说得一愣,“任流年,你有病吧?跟我扯什么工作?今天是休息日你不懂吗?哦,也是,你一个非洲回来的非酋,怎么会懂得规矩?秦濬,我真是没想到,你我希望你换掉这个负责人!”
秦濬也是背对着大门的。虽然他看不见背后有什么,但从任流年忽然转变的
语气里就察觉到,身后一定是来人了。
他笑了笑,说:“顾总,公私还是要分开的,我知道你对她颇有误会,但她是南城商场的主设计师,主设计师换了,你觉得项目还能进行下去吗?请你顾全大局,不要为难我们海神。”
顾苒说:“我并不是为难海神,秦濬,你让我和一个抢走我男人的女人共事,这何异于拿刀子扎我的心?”
“顾总,是谁把我送到秦濬床上的,你心里没有点数吗?我回国本来只是处理一点事情,顺便参与一下贵公司的公开征集商场设计的商业活动,我根本就不认识秦濬,谁想到会遭人暗算?遭人暗算也就算了,所幸秦濬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没有让我白白受欺负。从头到尾,我都是受害者,何来抢走你男人之说?”
任流年爆豆似的说了一大篇,顾苒连插嘴的空隙都没找到。
不等顾苒反应过来,任流年又说:“前面受的委屈也就不说了,现在我还要遭全网唾骂,顾总,你说,这有道理吗?我六年前就去了非洲,在国内无亲无故,更无树敌,除了顾总觉得我抢了你的男人,恨我入骨,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要这么
害我。”
顾苒气得脸胀红,连抱着秦濬胳膊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谁知道你惹了什么人?任流年,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你这就都是胡说八道!”
任流年拿捏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