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刚走,金不拿就慌慌张张地来了。
金不拿:“王上,王上不好了,那孩子……那孩子生病了!”
炎谅即刻起身往水阁走去,边走边说:“传芈院首。”
金不拿:“芈院首今日告假了。”
炎谅:“那就派人叫他回来。”
金不拿缩了缩头:“是,是……”
炎谅脑海中浮现出了小六上次高热的样子,不禁加快了脚步:“他烧了多久了?”
金不拿:“回王上,那孩子没发烧。”
炎谅:“不是发烧?难道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金不拿:“……”
这像老父亲一样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金不拿:“回王上,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那孩子活蹦乱跳的,就是一回来就蒙着被子,哭着喊着说自己毁容了,怎么劝都不出来。”
炎谅皱起了眉头:“毁容了?他今日都去了哪里?”
金不拿又缩了缩脖子:“乐……乐微苑。”
炎谅的脚步一顿,而后又大踏步向前走去。
金不拿紧紧地跟在后头,不知道王上是去探病的,还是去问罪的。
到了水阁门口,炎谅看到小太监们都被赶了出来,从房里穿出一阵阵哭声。
他原以为这是小六为擅闯禁地找的借口,难道真出事了?
炎谅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被子鼓着一个小包,他走到床边:“怎么了?”
小六听出了炎谅的声音,但是仍然蒙着被子,只是哭得更大声了:“我毁容了,毁容了,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炎谅:“原来混江湖靠的主要是脸啊?”
小六抽泣着:“当……当然不是,但是……但是脸也很重要啊!”
炎谅:“出来让我看看。”
小六仍然缩在被子里:“给你看有什么用,你看得出来吗?连我都看不出来。”
炎谅伸手使劲将被子一扯,小六由于在被子里待的久了,小脸憋得通红,这会儿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炎谅看着小六那张布满大包的脸,为什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炎谅:“你碰过什么,还是吃过什么?”
小六一会儿挠挠这儿,一会儿挠挠那儿:“碰过……挺多的,吃过……果子,难道,那是不知名的毒果子?”
炎谅:“你不听我劝,擅闯禁地,偷摘我夫人的果树,现在居然还诬赖它们有毒?”
小六睁着一双无辜无奈无知的大眼睛:“禁地?你夫人?可是那第一个字不是念lè吗?”
炎谅扶了扶额,是啊,是他给忽略了,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能识得多少字呢?
炎谅:“你吃了什么?”
小六从怀里掏出三个圆溜溜的果子,递到了炎谅跟前。
炎谅皱紧了眉头:“杏子?”
炎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小六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是你夫人的寝宫,我不是故意的,还给你。”
炎谅没有接,那一片死寂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你只吃了这个?”
小六伸着手低着头:“嗯,这个果子我家院子里没有,我也从来没吃过,就好奇摘了个尝尝,味道还不错,就又多摘了几个。”
小六说着偷偷瞄了眼炎谅,见他似乎没生气,于是又说道:“我道歉,我认错,你看我的脸,还有救吗?”
炎谅接过小六手里的果子,笑了笑:“有救,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小六一抹眼泪:“真的?”
炎谅点了点头。
小六:“这是什么毒啊?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呢?”
炎谅:“这没有毒,你也不是中毒,你只是对杏子过敏。”
小六:“什么是过敏?”
炎谅指了指小六脸上的大包:“这就是过敏。”
说完他一愣,好熟悉的对话……
芈崇扶了扶头上歪来歪去的官帽,一路小跑着去了水阁,他觉得快掉的不止他脑袋上那顶帽子。
由于小六的脸已经肿得跟猪头差不多了,芈崇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这过敏的样子简直跟王上如出一辙。
于是芈崇赶紧拿出之前为王上治疗过敏的药,替小六擦了上去。
用完药,芈崇退出了房间去向炎谅复命,他看了看床上那个小身影,内心又惊又喜,但愿王上知道真相的时候,没有惊只有喜。
炎谅搓着手里的杏子:“民间有很多人对这东西过敏吗?”
芈崇低着头拱着手:“下官……不知。”
炎谅笑了笑:“看来朕与这孩子还真是有缘。”
芈崇简直想哭,你们这不叫有缘,叫遗传!
炎谅将手中的杏子扔进了湖中:“过几天淮绒北部会派郡主过来,你准备一下。”
芈崇:“准备什么?”
炎谅转过身,眼神如冰:“还能准备什么?他们派个郡主过来,为了什么,你猜不到?”
难道是……和亲?
在没有看到寒姜蕊之前,芈崇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现在芈崇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了。
离了宫之后,芈崇即刻去了红楼。
寒姜蕊听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