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有目的？”秦清宴抬眸看着她。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都是近乎炙热的情绪，让黎星若有些应接不暇，她抿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脚上的拖鞋柔软又舒适，黎星若的脚踩在上面，却觉得没什么实感。如果不是因为太幼稚的话，她现在都想掐自己一下，来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梦境。
秦清宴到底是脑子出现什么问题，还是之后别有所图？她自认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秦清宴一定要得到的点，也不觉得自己可以给秦清宴带来什么利益。
既然如此，秦清宴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果然还是有什么所图吧？
黎星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自在地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尽力和秦清宴保持距离，“秦先生不做这些，我也不会路上突然跑路的。不会影响这次的合作洽淡，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脆弱。不至于因为一次小小的扭伤，就不愿意继续工作。”
黎星若觉得自己还不至于矫情到这个地步。
然后，她听见秦清宴很轻很轻地叹息一声，似乎是很无奈一样。
秦清宴道，“我对你没有所图，也不是你想的这
些原因。”
他这么一说，黎星若就更觉得莫名其妙，狐疑地看着秦清宴问道，“既然这样，那你做这些无用功做什么？”
李慕云在前面默默地给自己戴上耳机，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很理解黎星若的想法，也觉得情有可原，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曾经的秦清宴到底是狗成什么样子，才能让黎星若这种时候都半点旖旎心思没有？
李慕云想知道，但不想现在知道。
“……”秦清宴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半晌，才敛下眉眼，声音很轻地开口道，“不是无用功。”
他似乎可以理解曾经黎星若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希望他可以稍微过的好一些，却被他嫌恶甚至视为负担的小事。感同身受，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巴掌，骂自己一句不知好歹。
黎星若抿着唇，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低头看着脚上穿着的拖鞋，有些晃神。她莫名地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也觉得有些悲哀。
她经常会去想，如果……
如果之前秦清宴也这么做的话，她会怎么样？
可惜，没有如果。
“你没必要做这些。”黎星若
仍旧不觉得秦清宴做这些是因为喜爱自己或者如何，只觉得是秦清宴的执念。
深吸一口气，她诚恳地与秦清宴的目光对视，“你没问题，在这段婚姻里也没有过错，并不是因为魅力减退我才想离婚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撞了这么多年南墙终于觉得疼，是我不想继续了。”
是她痴心妄想这么多年，终于有些自知之明，了解自己对于秦清宴的意义和身份，不想再付出无用的心力了。
所以，秦清宴没有必要觉得不甘心，如果回到十几年之前，她还是会和现在一样，一头撞进秦清宴的身边。
现在放弃是因为她已经走过一次，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继续走下去。
已经知道她竭尽全力也只是一张不及格的答卷，便没有去考试的力气了。
提起那个孩子，她看到秦清宴的脸色似乎变换一下，隐约猜到什么，黎星若叹息一声道，“至于孩子的事情……秦先生，你也不是不行，随便换个人，秦家都可以有后代的。”
她也不是什么稀有基因，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秦清宴看着她，定定地问道，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黎星若回望过去，语气诚恳，“那我可能会建议秦先生去看看脑子。”
前面听到一切的李慕云艰难忍笑。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会让秦清宴觉得恼火不悦，让黎星若想不到的是，秦清宴居然只是挑起眉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那我还要谢谢你。”
黎星若：“？”
为什么秦清宴和自己想的反应不一样，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劝一劝，免得秦清宴和自己离婚之后，对别的女人都不感兴趣，耽误秦家传宗接代的大事。
“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秦先生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喜欢秦先生的人多的是，也一定有人愿意给秦先生生儿育女。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没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黎星若想起一个人来，诚恳地道，“秦先生，你看卿小姐就很合适。”
不仅仅喜欢秦清宴，而且人美腿长，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
秦清宴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会放弃的。”
黎星若：“……”
别的不说，她就想问
问，秦清宴图什么啊？
“你不用想办法说服我。”像是知道黎星若纠结复杂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一样，秦清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在我让你放弃的时候，你也没有放弃过，不是么？”
不知想起什么来，黎星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敛下眉眼，轻声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