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宴没有多留，将礼服留下后人主动起身告辞。
黎星若莫名地松一口气，她看到尹玉堂站起身，起身走向厨房。
她虽然有些好奇，却还是没那个胆子跟过去。
尹玉堂的人进厨房后，卫衡喻便从里面出来，他回手将厨房的门关上，却对黎星若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黎星若眨一眨眼，隐约可以猜到他想什么，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地挪过去。她着实有些好奇，这两人吵架起来，是怎么吵的。
从厨房门口什么都听不到，卫衡喻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杯子扣在厨房的门上，示意她靠过来听。
“这样不好吧？”黎星若如此对卫衡喻做着口型，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去。
听到的第一句是尹玉堂说的。
“我错了。”
一瞬间，黎星若觉得自己后背几乎炸毛，她立即直起身子，后退两步，捂着自己的耳朵，试图将自己听到的话从记忆里面晃荡出去。
看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尹玉堂居然用那种委曲求全的语气与江颜说话？
幻觉，一定是她的幻觉。
看到江颜这个反应，卫衡喻失笑，也没有让
她继续听，反而是跟着她走到沙发旁边，歪着脑袋问道，“如果秦清宴也这么对你的话，你会心软吗？”
“不会。”黎星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十分果断地道，“不可能的。”
卫衡喻却笑起来，调侃道，“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比较好，不然什么时候打脸的话，可不好看。”
黎星若坐在沙发上，目光似乎没有聚焦，她的语气轻却坚定，“不会的。”
之前她相信日久生情，只有自己长长久久地陪在秦清宴的身边，就终有一天会换来秦清宴回头看她。
但她试过了，也已经知道结果了。
她为秦清宴赴汤蹈火过，爱过他数十年，为他挡过刀，陪他坐廊下摔酒瓶发疯一整夜。为秦清宴怀过孩子，为他失去过孩子，为他倾尽所有。
她爱过恨过没有换秦清宴回头看她一眼，机缘巧合回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一遍已经知道答案的路了。
正好，此生的秦清宴也没有残疾，她不需要为他愧疚。
卫衡喻不置可否。
——
等到晚宴时，江颜和尹玉堂似乎已经和好了，她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从后视镜上能看到几乎窝进
尹玉堂怀里面的江颜，只能努力说服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是我给你准备的礼服不好看吗？你为什么非要穿狗男人给你准备的？”江颜对此有些不满，她手里不安分地玩着尹玉堂的袖扣，撇嘴道，“谁知道狗男人存的是什么心思。”
身上的礼服很合身，款式也是最近的新款，并没有故意让她难堪的意思。
且不说秦清宴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哪怕他真的有类似的心思，两人到时候也是一起出席，丢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秦清宴的人。
她觉得无所谓。
黎星若面不改色地道，“下次再和你穿一样的。”
江颜撇嘴不满。
几人到的时候，秦清宴已经先到了。
车子才刚刚进停车场，黎星若就已经看到在等候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
“让秦先生久等了。”黎星若露出营业专用的笑容。
秦清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臂递过来。
他身上的高定西装衬得人身形俊美挺拔，领带的颜色意外地与她身上的礼服裙相得益彰，仿佛是刻意穿成这幅模样的。看着手臂，黎星若敛下
眸光，手却没有动。
曾经两人还是夫妻时，秦清宴很少带她出席这样的宴会，带着的往往都是别的小明星。
偶尔被迫和她一起出席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考虑她的感受，不曾允许她挎着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连走路的时候都不会考虑她穿着高跟鞋速度无法太快，从来都是健步如飞，远远地将她丢在身后。
如今他如此主动殷勤，黎星若说不上自己心里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无奈。
她忽视秦清宴的动作，回头去看江颜，装作不理解他的意思，“颜颜，走吗？”
“嗯。”江颜自然而然地挽着尹玉堂的手臂，在车上的慵懒神色烟消云散，望向秦清宴时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默默地将自己的手臂收回，秦清宴面色不变，似乎不恼，也不觉得如何尴尬。他放慢脚步走在黎星若的身侧，控制着自己的速度，配合黎星若的步伐。
黎星若与江颜说着闲话，想要装作自己注意不到秦清宴的行为，心思却控制不住地想东想西。
男人果然会对失去的东西报以极大的兴趣，说来好笑，自己有身份与立场站在秦清宴的身边时，从
来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黎星若与江颜的入场引来一波关注。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此刻一起出场，不免夺人眼目。
早已习惯这种关注的江颜面不改色，弯着眉眼与相熟的人客套寒暄。黎星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