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稍微流露出一些烦恼,然后再演出几分不畏艰难的坚定,那样才像回事。”
???
都这时候了,你搁这儿跟我讨论演技呢?
不过,李钦还真听进去了,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因为他的确在演。
在送走巴姆洛之前,就在演。
如今听来,方才的演技很不过关,从震怒到平息,情绪转变太快,完全没有铺垫,而且显得非常不合理。
巴姆洛在等着自己震怒爆发。
恐怕就连瑞提亚那会儿都有些心跳加速才对,可他们完全没料到,李钦忽然就‘不生气’了。
违和,太违和了!
林奇道:“所以,真没事对吧?”
“爸,你少说两句。”林雅婷在旁埋怨。
李钦知道林奇是提防着再出‘大事’,上次将老鼠山遇袭的事情坦白,他就保证过不再有隐瞒。
李钦肯定的点头:“放心吧,叔,没事儿,小问题,大不了就是竞选失败,没有什么实际损失。”
“那就好。”林奇微笑道。
而大爹大娘也都松了口气。
李钦这才明白林奇的用意,有些事情光瞒着没用,倒不如说开了。
就像现在,自己说了大不了就放弃,大爹大娘果然安心了不少。
约莫二十分钟。
瑞提亚冲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下楼。
李钦干脆也上楼去洗漱一下,虽然身上不脏,但大家的习惯就是要抱女儿,必须换干净衣服。
等卧室门关闭。
李钦脸上的微微笑意顿时隐没,逐渐变得冰冷。
放过乌帕纳?
敢问自己放过敌人,敌人会放过自己吗?
之所以他没有爆发,绝不是人前装淡定,背后搞暗杀那一套。
而是在某些想法上与巴姆洛不谋而合。
托亚老谋深算,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唯独留下了乌帕纳这个隐患?
在他认定瑞提亚之前,乌帕纳可是被托亚视为‘继承人’的。
给予了他希望,又让他希望落空。
但凡是个正常人心态都要爆炸。
乌帕纳的不甘心,众人皆知。
偏偏,扫除他就跟喝水一样简单,托亚却没有这么做。
甚至于还留下遗言,让昆帕维护瑞提亚的自主权,不让李钦动手。
李钦忽然有了猜测……
两龙夺嫡。
这与养蛊无异。
一人上位,另一人就必须死!
然而杀人者绝不可能是先皇,而是那个成功登基的新皇。
所以,托亚是故意的。
瑞提亚上位过于仓促,他没时间培养磨砺,所以只能用毒辣的手段快速催熟。
他不惜让鲁普陪葬,又把自己搞死,无非是想让瑞提亚迅速成长。
那么乌帕纳的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这个人必须死。
但杀他的也必须是瑞提亚!
就事论事,李钦不想瑞提亚接触世界的黑暗面与血腥肮脏,但这一次,他选择了认同托亚。
现在只是一个乌帕纳,不具备威胁,哪怕他坏了竞选大事,李钦也有办法补救回来。
那么未来呢?
再有对手蹦出来,瑞提亚依旧给予对方仁慈,最后受伤的只能是瑞提亚自己。
所以,不见血是不行了。
此时李钦拿出了一次性手机,拨给了昆帕,那边几乎是秒接:“老板。”
李钦道:“保留地的事情我不插手,但就如大长老给你的遗言,今天这件事,必须让瑞提亚自己处理。”
昆帕愣住了,并沉默了许久。
他很憨,却不是傻。
大约半分钟,昆帕听出了弦外之音,沉声道:“我明白了。”
李钦也不多说,挂了电话,放水洗澡。
……
与此同时。
黄金山赌场外,媒体可没胆子堵大门。
凶神恶煞的橡树公司令人惧怕,且他们也怕被提告,影响了俄勒冈最大赌场的正常经营。
所以转播车与记者只能在马路边、停车场蹲守。
巴姆洛驱车回返。
车子在门口停稳时,终归是有不怕死的记者为了博出位跳出来——
“巴姆洛先生,您是瑞提亚参选议员的竞选团队经理对吗?”
“对于今天的事情,您有什么想说的?”
“保留地是否并不支持她参选议员?你们内部存在什么样的矛盾?”
“据传,游行示威的组织者是瑞提亚参选议员的长辈对吗?这件事似乎与那位大长老的遗产继承争端有关?”
“你们会怎么处理那个人?按照法律,你们无权监禁他,更不能伤害他。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几人的追问,令巴姆洛脸色无比难看。
所幸橡树公司的安保人员迅速将人驱逐,他才快步走进赌场内。
赌场的生意并未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遭受影响,反而大厅场内看起来比往日还要热闹。
聪明的记者发现进不来大门,早早扮成了赌客入内。
而对真正的赌客而言,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