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实验室的灯光昏暗，只有中央操作台上的几块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
凌冽站在玻璃窗前，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面前的巨大玻璃墙内，是一排排实验舱，一批亚雌躺在特制的培养槽中，他们是凌冽从星际各地购买来的，失去劳动能力的亚雌。
这些亚雌有些是身体上的问题，有些是精神海绝症，原本都该送去销毁的。
凌冽把他们买了下来，并在征求亚雌本人意见后，让他们参与了细胞重建的研发实验。
而在凌冽身后，新一批亚雌正在凌冽的命令下，陪他一起见证眼前的场景。
“你们也都知道自己失去了劳动能力，是要被送去注销的。”凌冽回头扫视在场的亚雌们，
“我现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可以选择毫无痛苦的正常注销流程，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接受实验药品。
这不仅能让你们有机会获得一个重生的健康身体，更可以在实验之后，去我旗下任意企业选择喜欢的职位。”
凌冽走到一个双目失明的亚雌面前，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你曾经拥有过火一般鲜红的美丽双眸，被家里的雌侍挖掉了对吧？现在你有个机会，让它重新长回来。”
他又走到另一个失去双手双脚的亚雌面前：“你曾经因为得罪了自然虫，受到私刑失去了四肢，现在也有机会重新拥有。”
凌冽又走到一个眼神空洞的亚雌面前：“你叫雅青对吧，听说你的精神海是冬天？并且已经拒绝再为虫族社会做出任何贡献，甚至连亚雌守则都不肯遵守了？”
雅青空洞的眼睛投向凌冽，冷淡回答：“是的，我拒绝参与实验，请尽快注销我。”
凌冽俯视着他，从容一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雅青惨然笑笑：“我为什么要遵守亚雌守则？为什么要为虫族社会拼命工作到最后一口气？如果说是因为虫族社会从虫神那里给我偷来了生命，那我选择不要这个悲惨的生命。”
雅青说完，等着凌冽暴怒，等他像其他雌虫一样狠狠惩戒自己。然而他等到的是凌冽宽容的笑容。
“好。那么如果你的生命属于你自己，你愿意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亚雌的生命怎么可能属于自己？”雅青摇头，自幼被灌输的洗脑课程，确保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想。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凌冽语气傲慢，雅青却被他带动了思绪。
“如果我的生命属于自己，我愿意为了一切活下去。为了阳光，为了空气，为了植物，为了……希望。”
空洞的眼神焕发出异样的光彩，这抹光瞬间就抓住了凌冽的眼睛。
就是这样的，凌冽渴望在任青眼中看到的，希望之光。
一纸合同被递到雅青面前。
“实验后如果你还活着，你会被送到偏远星，以基因虫的假身份活下去。”
雅青毫不犹豫接过合同就要签字。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位面色苍白的研究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紧握着一个小盒子。
“凌议员，那个…返祖了。” 研究员的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凌冽转过身，冷静地发问：“具体描述一下。”
“刚刚……新调的参数出了问题，有只亚雌他……彻底返祖了。”研究员举起手中的盒子，声音越来越小。
大家看过去，只见盒子正中，趴着一只指腹大小的细腰蜂，细看之下，能看见他在瑟瑟发抖。
凌冽的眉头紧锁：“之前出过这样的返祖情况吗？”
研究员拼命摇头：“没有，之前的返祖现象只是虫化后无法复原，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彻底的返祖。”
凌冽手伸进去，细腰蜂乖巧地爬上他的手。
“凌议员，您别……还不确定他有没有意识，小心不要伤到您。”研究员不安地阻止，这位可是帝国权贵，一点小伤他也承担不起责任的。
“你还能飞吗？”凌冽轻声问细腰蜂。细腰蜂无法回答，只是飞起来，跳了一段蜂族古老的舞蹈。
“大家看到了，成为实验体的结果难以预料，很可能会痛苦死去，甚至是……变成这个样子。”
凌冽伸出手，细腰蜂停在他的手上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专注地擦洗起自己的翅膀。
“所以要不要成为实验体，还请大家慎重考虑……”凌冽的话没说完，雅青就把签好字的合同递到了他的手边。
“你不怕吗？”凌冽有些意外。
“我不怕死，也不怕痛，更不怕变成这样。”雅青摇摇头，脸上的笑容真挚，眼睛牢牢盯住那只细腰蜂：“同为蜂族我能感受到……他现在真的好快乐！”
今天的教室里的气氛紧张而期待，所有学生都在等待尤里安老师公布这一周的圣道传播实践课公测结果。
尤里安老师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