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方青宁还未睁眼,脑子先恢复意识,以为昨晚自己做了一个超长又古怪的梦。
“也太奇怪了,怎么会梦到那么一个人,脸皮厚如城墙,竟然还有熟悉的感觉?”
她喃喃念着,人在床上翻了个身。
眼还未睁开,先把身上的薄被掀起,把腿垂下去,迷迷糊糊勾了自己的鞋。
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被窗棂格成小小的方格,筛了一地。
光线照亮屋内的一切,也暖了里面的一切,有几束还铺陈到床边,投到了方青宁的身上。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把眼睛睁开。
果然,桌边的椅子里是空的。
她漫不经心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所有东西都各就各位,连扫把都摆回了门口。
所以,她昨晚是真的做了一个梦?
因为老是想着过去是怎样的,所以就在梦里虚构出来一个变态男?
摇摇头,起身,梳头,换衣。
然后趿着鞋去院子里。
才进院子,就看到毛伯正站着跟一个人说话。
再一细看,嘿,他对面的人,不是梦里的变态男,那个王八王吗?
刘昭听到响动,也已经转过身来。
看到她,脸上立马露出笑来:“醒了?”
方青宁嘟囔
着:“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刘昭跟毛伯说了什么,昨晚还想把他堵到门外的毛伯,现在竟然为他说话。
“起来了,快去洗把脸,来吃饭吧,你大娘做了红枣粥。”
然后恭敬地对刘昭说:“饭食在这边,您要不来屋里等着?”
方青宁:“……”
这家伙又用王八王的名头,出来吓人了吧?不然毛伯一定是向着她的。
方青宁也懒得戳穿,趿着鞋,转身去井边,洗脸漱口。
本来以为刘昭已经跟着毛伯进屋,可是当方青宁洗完脸一转头,竟然看到他拿了巾帕,正笑意盈盈站在她旁边。
方青宁:“……”
胡乱擦了一把脸,语里带气地问:“你真是王?”
刘昭“嗯”了一声。
方青宁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什么王?”
刘昭:“最大的那个王。”
“山大王?你猴子呀?”方青宁瞥他一眼。
将巾帕往旁边的水盆里一扔,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毛大娘不但做了红枣粥,还烙了饼。
手艺虽赶不上方青宁,也看得出来是经过她指点的,所以粥熬的浓香带甜,饼也金黄香酥。
方青宁坐在一边,无精打采地吃了一块饼,喝了半碗粥。
刘昭吃的也不多,目光
如网,细细密密全落在她身上。
毛伯毛大娘看着两人,却是不便多说话,默默吃着早饭,直到他们起身,又麻利地把桌子收拾起来。
方青宁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手肘支着曲起的大腿,两手掐着脑袋想。
她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认识些什么人?
怎么会有像刘昭这样的人,对她死缠烂打呢?
看他的气质,就算不是什么王,也定然是富贵公子一类的。
而自己,与京城那些千金小姐,差的可是太远了。
她在风雅阁里,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偶尔也会做些比较。
比较之后,方青宁就发现,她最多算是一个野孩子,出生绝对不会高贵,不然就那些规矩,肯定也会像做菜的习惯一样,印到她的脑子里,没可能像如今这般放肆的。
或许刘昭说的对。
她就是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因为救过他的命,所以两个人结了缘。
然后他娶她为妃。
可他一个大户人家,要娶一个野丫头,家里人都不说什么吗?
不对。
不是娶她为妃,而是没娶。
不然,王妃失踪,多大的事,早就闹的京城哗然,到处传了。
而且刘昭找到她,肯定第一时间是把她接回家,而不
是安排到什么别院里。
所以,由此可以看出。
他家里人一定是不同意,而这个王八王不知安的什么心,又不想放弃,所以才会把她弄到别院里去。
打算来一个金屋藏娇。
而且,听毛伯夫妇说,她落水撞头的时候,那山上是有追兵的。
会不会是,这王八王的家人,因为要阻止两人在一起,所以派人来暗杀她呢?
这种桥段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他家人也未免太狠了点吧,其实她方青宁又不是那种人,甩她几千两银子,她就会识趣离开的。
正天马行空,想着银子到手怎么办,屋门却被人推开了。
刘昭从外面进来。
先看了她的神色,然后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我带你去见个人吧。”
方青宁兴趣缺缺:“谁呀?”
刘昭:“我知道你想不起过去,也不太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带你去见你之前认识的人,或许能让你想起什么。”
方青宁掀起眼皮看他。
半晌才问道:“那个人是不